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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一章
    “一千四百万加百分之十五票房分红？给米歇尔·贝克？汤姆，你真是疯了。”
    无线耳麦是个伟大的发明，能让你一边打电话一边空出两只手忙真正重要的事情。我的双手此刻在玩一个蓝色橡皮壁球，我轻轻地拿它在办公室的窗户上弹着玩。壁球每次悄无声息的碰撞都在玻璃上留下一小团印痕，看着就像一群狮子狗悬空空六英尺，把鼻子贴在窗户上蹭了蹭——反正迟早会有人去擦干净的。
    “布莱德，我今天吃过药了。”我说，“相信我，从我客户的角度来看，一千四百万外加百分之十五是个非常合理的数字。”
    “她哪儿值得了这么多？”布莱德说，“一年前她才拿三十七万五，没别的了。我知道，因为签支票的就是我。”
    “那是一年前。当时《夏日布鲁斯》还没上映，布莱德。现在是它狂收两亿两千万之后的价码了。你自己那部《谋杀地球》我就不提了——很可能是近代史上最烂的电影，居然收了八千五百万。这还是海外没开画的票房，海外没人会注意到这部电影根本没情节。要我说，便宜占过一次就知足吧，现在你该掏腰包了。”
    “《谋杀地球》没那么烂，再说她也不是主演明星。”
    “请允许我引用《综艺》杂志。”我用左手抓住壁球，只握了最短的半秒钟就又扔向玻璃窗，“‘你会希望《谋杀地球》这种电影永远不要上电视网，否则附近的外星人不小心收到广播信号，会拿它当借口来消灭全体地球人。’这还算是比较留口德的评论了。再说假如她不是主演明星，你为什么要让她占满整张海报，把她的名字放在第二位？”
    “你到底要说什么？”布莱德说，“我记得你确实是帮我弄了美工和演员表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好极了。一千四百万外加百分之十五票房。天哪，你真是好说话。”
    门开了。我从窗口转向写字台。我的行政助理米兰达·埃斯卡隆走进办公室，塞给我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米歇尔刚打过电话，记得让他们为她的发型师和化妆师付工资。
    “听我说，汤姆。”布莱德说，“你知道我们想要米歇尔，但你的叫价太高了。艾伦要两千万和百分之二十票房。要是我们答应米歇尔的条件，三千五百万和三分之一票房就没了。你说我们靠什么盈利？”
    “一千四百万，她死的发型自己买单。”我在记事本上写道。米兰达看见，挑起眉毛，转身走出房间。她会把这句话转告米歇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拿薪水不是为了做我吩咐她做的事情，而是为了做我应该吩咐她做的事情。两者有区别。
    “有两点我必须跟你讲清楚。”我将注意力放回电话上，“首先，艾伦·格林不是我的客户。假如他是，那么我会对你砸在他身上的这笔钱无比感兴趣，但他不是。因此，你给他什么我都不在乎。我要为我的客户负责，我的任务是为她争取一个好价钱。其次，花两千万请艾伦·格林？你是智障吗？”
    “艾伦·格林是一线明星。”
    “艾伦·格林曾经是一线明星，”我说，“我上高中那会儿，但过几天我就要回去参加毕业十周年聚会了。他乱七八糟瞎混的时间太久了。但米歇尔不一样，她是一线明星，现在时。她参演的前两部电影加起来卖了三亿票房。一千四百万算你捡到便宜了。”
    门开了。米兰达的脑袋探进房间。“还是她。”她比着嘴型说。
    “汤姆——”布莱德说。
    “稍等片刻，布莱德，那位女士在另一条电话线上。”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就挂起了通话。“什么事？”我问米兰达。
    “事儿妈小姐说她必须和你谈一件重要得一秒钟也不能等的事情，就现在。”
    “告诉她，我已经在争取发型师的条件了。”
    “不，比发型师重要得多。”米兰达说，“听起来大概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什么事情。比吸脂术的发明还重要。”
    “不许嘲笑吸脂术，米兰达。吸脂术延长了许多女演员的职业生涯，她们的经纪人因此受益，所以才能付你薪水。吸脂术是你的朋友。”
    “2号线。”米兰达说，“记得告诉我，比吸脂术更重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摁下接通2号线的按钮。耳机中响起街市的环境噪声。米歇尔无疑正在圣莫妮卡大街上横冲直撞。
    “米歇尔，”我说，“我正在想办法让你变得特别有钱，所以不管你要说什么，都别浪费时间。”
    “爱伦·莫罗抢到了《苦难回忆》。”米歇尔说，“我以为我在竞争那个角色，我以为我被选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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