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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主义思想(从伯克到艾略特)(精)/之道译丛
ISBN:9787221180070
作者:作者:(美)拉塞尔·柯克|责编:龙娜|译者:张大军
定价:¥148.0
出版社:贵州人民
版次:第1版
印次:第1次印刷
开本:4 精装
页数:544页
商品详情
目录

序言  “赋予保守派以身份”  任剑涛
导言  保守主义还有未来吗?  何怀宏
译序  保守文明,在变革中呵护永恒  张大军
第一章  保守主义观念
第二章  伯克与习俗的政治
  1  伯克的职业生涯
  2  激进的思想体系
  3  上帝与谦卑
  4  成见与习俗
  5  文明的社会人的权利
  6  平等与贵族制
  7  秩序原则
第三章  约翰·亚当斯与法律之下的自由
  1  联邦党人与共和党人
  2  亚历山大·汉密尔顿
  3  费希尔·阿摩司的预言
  4  作为心理学家的约翰·亚当斯
  5  自然贵族
  6  美国的宪制
  7  马歇尔与联邦主义的变形
第四章  浪漫派人士与功利主义者
  1  边沁主义与沃尔特·司各特
  2  坎宁与开明保守主义
  3  柯勒律治与保守主义观念
  4  抽象理论的胜出
第五章  南方保守主义:伦道夫与卡尔霍恩
  1  南方人的情结
  2  伦道夫论实证立法的危害
  3  少数人的权利:卡尔霍恩
  4  南方人的英勇气概
第六章  自由保守派人士:麦考利、库珀、托克维尔
  1  伯克对自由主义的影响
  2  麦考利论民主
  3  芬尼摩尔·库珀和一位绅士的美国
  4  托克维尔论民众暴政
  5  民主审慎
第七章  转折中的保守主义:新英格兰素描
  1  具有均平化作用的工业主义
  2  约翰·昆西·亚当斯与进步:他的追求与挫折
  3  虚幻的超验主义
  4  布朗森论天主教信仰的保守能量
  5  纳撒尼尔·霍桑:社会与罪
第八章  富有想象力的保守主义:迪斯雷利与纽曼
  1  唯物主义和自由主义的果实
  2  迪斯雷利与托利党人的效忠关系
  3  纽曼:知识的源头与教育观念
  4  论辩的时代:白哲浩
第九章  法律与历史保守主义:预兆的时代
  1  自由主义转向集体主义:约翰·斯图亚特·密尔、孔德和实证主义
  2  斯蒂芬论生活与政治的目的
  3  梅因:身份与契约
  4  莱基:不自由的民主
第十章  挫折中的保守主义:1865—1918年的美国
  1  镀金时代
  2  詹姆斯·拉塞尔·洛威尔的难题
  3  哥德金论大众舆论
  4  亨利·亚当斯论民主理论的退化
  5  布鲁克斯·亚当斯和一个充满可怕活力的世界
第十一章  随波逐流的英国保守主义:20世纪
  1  贵族政治的终结:1906年
  2  乔治·吉辛和《阴间》
  3  阿瑟·贝尔福:灵性保守主义与社会主义潮流
  4  W.H.马洛克的著作:一种保守主义的综合
  5  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沉闷惨淡的保守主义
第十二章  批判性保守主义:白璧德、摩尔和桑塔雅纳
  1  实用主义:莽撞的美国
  2  欧文·白璧德的人文主义:民主体制中的更高的意志
  3  保罗·埃尔默·摩尔论正义与信仰
  4  乔治·桑塔雅纳埋葬了自由主义
  5  寻索理念的美国
第十三章  保守主义的复兴
  1  以前的激进主义的退潮
  2  计划型国家与新的精英
  3  保守派的任务以及他们在英国的前景
  4  美国丰富的保守主义思想:评论家与经济学家
  5  美国保守派的行动方案
注释
精选参考书目
索引
致谢
附录

精彩页/试读片段

    第一章  保守主义观念
    “一群愚蠢的人”——约翰·斯图亚特·密尔(John Stuart Mill)是这么形容保守派人士的。19世纪的自由派人士认为与此类似的某些言简意赅的说法会长久有效;不过,在自由派和激进派理论分崩离析的当下,密尔的这一论断需要被重新检讨。不错,很多缺乏想象力、怠于思考的人士会以他们自己的惰性作为保守主义存在的理由。F.J.C.赫恩肖(Hearnshaw)总结道:“如果保守派人士只是坐下默默地思考,甚或只是坐着,就实用目的而言,这就足矣。”现代最伟大的保守派思想家埃德蒙·伯克(Edmund Burke)不耻于赞许一般凡人的忠诚品格,这些人的自信源自成见(prejudice)和旧习惯(prescription)。他以爱护有加的笔触将他们比喻为英格兰橡树下的牛群,对各种激进变革的论调充耳不闻。但是,在过去的150年间,博学和天才之士也在为保守主义原则辩护。考究保守主义观念以查验它们在这个混乱时代的有效性,是本书的目的。本书并非一部有关保守派政党的历史书,实乃一篇篇幅很长的随笔性论文。英国和美国保守主义的精髓何在?英格兰和美国具有什么样的共同观念体系,让那些有着保守天性之人能够持续抵制法国大革命肇始的激进理论和社会变革?
    沿着都柏林法院大楼(Four Courts)圆顶西侧一点的利菲(Liffey)河边散步,你会走进一个无窗的老式门道。这里是18世纪一处房屋残存的遗迹,屋顶已荡然无存。直到不久前,房子还在,也有人住,虽然条件很差。这里的地址是阿兰(Arran)码头12号,以前曾是一个三层的砖房。起初,它是一位绅士的居所,后来变成一家店铺,很快又成为处理闲杂事务的政府办公室,1950年被拆毁。房屋的历史表明,1729年之后的爱尔兰社会所经历的变革幅度很大。就在那一年,埃德蒙·伯克这位最伟大的爱尔兰人降生在那里。现代都柏林的历史记忆尚没有超越奥康奈尔(O’Connell)时代,伯克出生地被摧毁似乎也没有激起什么抗议。河对岸曾经是莫伊拉伯爵(The Earl of Moira)的住宅,现在则是一家旨在消灭乞讨现象的社团办公室;再远处便是巨型的吉尼斯啤酒厂。在伯克旧居(或其遗迹)后面朝向圣米占(St. Michan)老教堂(据说伯克在这里受洗)的地方有一片摇摇欲坠的贫民窟,光着脚的孩童们在残破的墙壁上玩闹。你如果往奥康奈尔大街方向走,很快便会看到三一学院辉煌的建筑外观和伯克与戈德史密斯的雕像。在往北靠近帕奈尔(Parnell)广场的地方,你能听到爱尔兰的演讲者正通过扩音器宣告已成功将鳏夫寡妇的养老金增加了7倍,以此表明他们的心意。也许,此时你会和伯克一起浮想联翩:“我们是何样的影子,又在追索何样的影子!”
    与伯克所处的时代相比,都柏林已有了很大的变化。不过,对游客来说,爱尔兰有时却像时代洪流中传统的避难所,而都柏林则看起来像个保守的老城;它们确实如此。一个排斥传统、崇尚平等和欢迎变革的世界;一个热情拥抱卢梭、接受他的全部学说并呼唤愈益激进的先知的世界;一个被工业主义污染、被大众品味标准化以及被政府强制整合的世界;一个被战争摧毁、在东西方两大国间颤栗、在满目疮痍中面临解体危险的世界:这就是我们时代的光景,伯克在1790年曾以激情澎湃的笔调预言过的一个世界。从总体上说,激进思想家已经胜出。150年来,保守派不断收缩自己的阵地,除了一些防守之举偶尔取得胜利之外,他们的退缩可谓一败涂地。
    然而,他们惨败的原因并不清楚明了。人们可能会给出两种概要性的解释:其一,在现代世界,“处于支配地位的是物(things)”,而保守派的观念不管何等合理,却无法抗拒工业主义、集中化、世俗主义和平等诉求的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压力;其二,保守派思想家缺乏足够的敏锐去解析现代社会的种种难题。这两种解释各有其道理。
    本书旨在评析保守主义思想。对于那些既是保守主义观念产生之温床,又是其成果的物质力量和政治潮流,限于篇幅,我们无法展开细致的讨论。同理,我们也只能简要地论及保守主义的那些激进的反对者。针对1790年之后的时代有一些不错的政治史,自由主义和激进主义的教条已经被大众认可;保守主义则很少有自己的历史学家。尽管研究法国和德国的保守主义观念[迈斯特(Maistre)、伯纳德(Bonald)、基佐(Guizot)、根茨(Gentz)、梅特涅(Metternich)和其他十几位才智之士通过借鉴伯克将其与英国和美国思想联系起来]是十足的趣事,鉴于这一论题过于错综复杂,不宜纳入本书的范围。在所有欧陆思想家中,只有托克维尔是本书讨论评析的对象,其中的主要原因是他对美国人和英国人有持久的影响。
    如此一来,《保守主义思想》的内容仅限于探讨英国和美国的那些坚守传统和古老建制的思想家。1790年以来,在所有大国中,只有英国和美国没有发生革命,这似乎表明它们的保守主义是一股不断成长的强大力量,对此进行考察可能会让人获益匪浅。为了进一步缩小研究范围,本书的分析仅限于伯克一系的思想家。因着确信伯克一系的思想家才是保守主义原则的真正捍卫者,我没有纳入本书视野的包括:像罗伊(Lowe)之类的大多数反民主的自由派人士、像斯宾塞(Spencer)之类的大多数反政府的个人主义者,以及像卡莱尔(Carlyle)之类的大多数反议会体制的作家。本书后面将讨论的每一位保守派思想家——甚至包括属于伯克同时代人的联邦主义者——都受过伟大的辉格党的影响,尽管伯克的思想有时是通过知识的层层传递才渗透到他们那里的。
    直到1790年,借着《法国革命反思录》的出版,现代意义上的保守主义才有意识地正式登场。就在那一年,伯克的先知性洞见首次让公众意识到保守与创新这一对立的两极。法国大革命歌舞剧揭开了我们时代的序幕;英格兰北部的煤炭和蒸汽动力则预示了另一场革命。如果有人试图将保守主义观念追溯到英国更早的某个时期,那么他会立即陷入辉格主义、托利主义和考古癖的泥淖之中;因为这些现代问题虽然在更早的时候有一定的表现,但尚不突出。只有在公民热内(Citizen Genêt)和托马斯·潘恩将法国式自由从大西洋对岸引进过来之后,美国保守派和激进派之争才趋于白热化:就其本质而言,美国革命实乃保守派人士针对王室创新的反抗,而且这种反抗符合英国的政治传统。如果有人非要找出一位在伯克之前的保守主义思想家,宗教怀疑论者博林布鲁克(Bolingbroke)、马基雅维利主义者霍布斯,或者老式的专制主义者菲尔默(Filmer)都不在此列。诚然,福克兰德(Falkland)、克拉伦登(Clarendon)和哈利法克斯(Halifax)以及斯特拉福德(Strafford)值得研究;另外,人们会看到理查德·胡克(Richard Hooker)具有深刻的保守主义洞见,胡克的这些见识部分地源自经院学家和其中的权威人士,伯克将这些洞见和圣公会信仰一同继承下来。不过,如此一来,我们就回到了16世纪,再往前更回到了13世纪,可是本书要探讨的是现代问题。不管怎样,伯克确实就是我们保守主义的创始人。
    坎宁(Canning)、柯勒律治(Coleridge)、司各特(Scott)、骚塞(Southey)和华兹华斯(Wordsworth)的政治信条要归因于伯克的想象力。美国的汉密尔顿和约翰·亚当斯熟读伯克的作品,伦道夫(Randolph)在美国南方各州推广伯克的理念。伯克的法国追随者发明了“保守派”一词,克罗克(Croker)、坎宁和皮尔(Peel)随后把这个标签加给由皮特(Pitt)和波特兰德(Portland)的追随者组成的那个伟大政党——它便不再是托利党或辉格党。托克维尔将伯克的智慧运用到他自己的自由事业之中。麦考利(Macaulay)模仿了他的改革范式。这些人又将伯克的思想传递给下面的世代。鉴于伯克拥有如此之多的追随者,人们很难反驳他是保守主义天才代言人的说法。不过,有些声望不浅的学者曾试图论证黑格尔为伯克的接班人。塞缪尔·约翰逊曾评论休谟说:“这家伙忝列托利党,纯属偶然。”托克维尔指出,黑格尔的保守主义也同样是一种巧合,“黑格尔要求人们服从他那个时代的从古代承继的既定权力结构;他认为这一权力结构具有合法性,而且其合法性来自它们的渊源,而非存在的现实。他的追随者们希望建立另一种权力结构……这就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各式各样的道德问题便蜂拥而至,人们现在还深受其害。不过我已指出,对这种感性社会主义哲学观念的抵制正到处涌现。”施莱格尔(Schlegel)、格里斯(G?rres),斯托尔伯格(Stolberg)以及法国的丹纳(Taine)学派都同时尊奉黑格尔和伯克,也许这就是为何表面上的雷同与根本性的对立总是让人搞混他们之间关系的原因。黑格尔的形而上学以及论述风格会让伯克觉得面目可憎;黑格尔自己似乎也不曾读过伯克的作品;而且那些认为此两人分别代表同一个体系不同侧面的人士可能会犯将政治上的威权主义混同于保守主义的错误。马克思可能会借鉴黑格尔的作品,而伯克对他则一无是处。
    不过,结论部分比序言更适于做这样的区分。现在,我们需要对保守主义观念做一个初步的界定。
    任何明智的保守主义者都不会将深邃精妙的观念体系浓缩成几句大言不惭的短语;这种工作最好留给那些热情的激进分子去做。保守主义并非一套固定不变的教条系统;保守主义者从伯克那里继承了一种才干——根据时代的状况重新表述他们的信念。不过,作为实际预设前提,人们可以看到,社会保守主义的核心是保护人类古老的道德传统。保守主义者尊重先人们的智慧(在伯克有所阐发之前,斯特拉福德和胡克说过这样的话);他们对一锅端式的变革表示怀疑。他们认为社会是一种精神性的现实存在,拥有永恒的生命和精巧的构造:人们无法像拆卸重装机器那样对待它。亚伯拉罕·林肯曾经探究过“何为保守主义”的问题。“它不就是指固守经过检验的古旧之道,反对未经验证的新奇之道吗?”没错,它确实如此,不过它的含义不仅于此。赫恩肖教授在其《英格兰的保守主义》(Conservatism in England)一书中列出了保守派人士认同的十二项原则,不过,这些原则也许可以再进一步简化,供人理解。我认为保守主义思想包含六项准则。
    第一,保守主义确信存在着某种主导社会生活和个人良心的神圣意志——它在权利和义务之间建立起永恒的联系,将伟人和凡人、活人与死人联为一体。归根结底,政治问题是宗教和道德问题。狭隘的理性——柯勒律治所谓的理解力(Understanding)——仅凭自身无法满足人类的需要。基思·法伊林(Keith Feiling)说道:“每一个托利党人都是现实主义者,明白天地间存在着人类的哲学无法探究或揣摩的伟大力量。人类的理性并不可靠,如果我们拒斥这样的建议,那就犯下了错误。在加略山竖起十字架的是人类的理性;斟下毒芹酒的是人类的理性;在巴黎圣母院被神圣化的是人类的理性。”政治是理解并应用超越于自然之上的正义的艺术。
    第二,保守主义珍爱多姿多彩并带有神秘性的传统生活,因为它明显区别于大多数激进观念体系所推崇的日益狭隘的整齐划一,以及平等主义和功利主义的目标。这就是昆廷·霍格(Quintin Hogg)[即海尔什姆(Hailsham)勋爵]和R.J.怀特(White)将保守主义描绘为“愉快的趣味”的原因。这种鲜活有力的人生观被沃尔特·白哲浩(Walter Bagehot)称为“灵动活泼的保守主义的恰到好处的源泉”。
    第三,保守主义坚信文明社会需要多种秩序和等级。唯一的真正平等是道德上的平等;如果被强制立法推行,所有其他试图平等化的努力都将引人步入绝望之境。社会大众渴望有人带领他们,如果一个民族摧毁人与人之间自然的差异,很快波拿巴就会填补空白。
    第四,保守主义相信财产和自由密不可分,经济上的均等化并非经济进步。如果消灭私人财产,自由将不复存在。
    第五,保守主义相信旧习惯,不信任“诡辩家和算计者”。人必须控制自己的意志和欲望,因为保守主义者认为情绪是比理性更大地支配人的力量。传统和合理的成见能够制约人的无法无天的冲动。
    第六,保守主义认为变化与改革并不是一回事,通常,创新更像是吞噬人类的火灾,而非进步的火炬。社会必须有所更张,因为缓慢的变化是自我保存的途径,就像人的身体永远都在自我更新一样。不过,上帝的护理是促成变化的恰当手段,检验政治家的标准是他是否体认到上帝护理之下的真正社会发展趋势。
    人们会以五法八门的方式背离上述观念体系,或给它补充更多的内容。不过,总体上说,保守派以政治史上罕见的一以贯之态度坚守这些信条。罗列保守派对手所遵循的原则要困难得多。自伯克进入政坛以来,至少有五派主要的激进思潮争取公众的认可:18世纪启蒙运动知识分子和休谟的理性主义,卢梭及其盟友的浪漫解放思想,边沁学派的功利主义,孔德学派的实证主义,以及马克思和其他社会主义者的集体主义的唯物主义。这还不包括那些科学信念,其中最突出的是达尔文主义;对保守主义秩序的首要原则造成重大伤害的正是这些科学信念。以某种公约数来表述这些相互平行的激进主义会显得武断,而且不容于保守主义的哲学观。不过,出于便宜之计,我们可以概括地说,1790年以来的激进主义一般会以下列理由攻击社会的规范性安排:
    第一,人的可完善性和社会进步的无限性。激进派人士认为教育、实在法和环境的改造可以将人塑造成神;他们否认人类有趋于暴力和犯罪的自然倾向。
    第二,蔑视传统。理性、冲动和物质决定论分别被推崇为导向社会幸福的引路者,比先人的智慧更值得信赖。正规的宗教被拒斥,各种不同的反基督教观念体系被拿来做替代品。
    第三,政治均等化。秩序和特权被践踏;彻底的民主——也即实践中尽可能直接的民主——是激进派所宣称的理想。与这种精神沆瀣一气的是对原有的议会制体系的厌恶以及对中央集权的渴慕。
    第四,经济均等化。古老的财产权——尤其是土地财产权利——受到几乎所有激进派人士的质疑。集体主义的改革者试图全面根除私有财产体制。
    我们可以试着分辨出它们对国家功能的相同的激进观点,并将之列为第五条理由;不过,这些推崇创新的各主要学派间的观念差距太大,不适合作综合性的概述。我们只能说,激进派人士在鄙视伯克的国家观这一点上是一致的:伯克视国家为上帝命定的道德实体,一个联结死人、活人和未出生者的精神联盟。
    对他们简要的描述就到此为止。总而言之,激进派人士热衷造各种名词,喜欢变革;保守主义者则认同儒贝尔(Joseph Joubert)的说法:“就是这些东西将一代一代人紧密地联结在一起”——这里指的是那些古老的政治和宗教体系;“要珍惜父辈们曾用心呵护的那些东西”。假如有人想顺着这些定义作进一步了解,他越早转向考察具体的思想家,其见地就越可靠。在下面的章节中,保守派人士被描述为政治家、批评家、形而上学者、文人作家。正如拿破仑所了解的那样,最终决定事情进展的是思想家而非政党领袖。我就是以此为标准来选择所要考察的保守主义思想家。我希望能够更多地写一写某些保守派思想家——比如索尔兹伯里(Salisbury)勋爵和斯托里(Story)法官;伯克的有些很有意思的追随者——其中包括阿诺德(Arnold)、莫雷(Morley)和布赖斯(Bryce)——没被纳入写作范围,因为他们并非通常意义上的保守人士。不过,从1790年到1952年间的保守主义主流思潮都涵盖到了。
    在一个革命的世代,有时人们会尝试各种新奇的想法,在对它们感到厌倦之后会重新认同古老的准则;而这些古老准则被弃用如此之久,以至于当它们重见天日时,就显得既赏心悦目又康健有力。历史常常看起来就像作为赌具的轮盘;古希腊人的循环论中蕴藏着真理,历史的轮盘可能会转到某个数字,就轮到保守主义秩序出场了。末日审判已被人类从上帝那里夺了过来,可能彻底毁灭目前精巧的人类建制,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像巴黎圣日耳曼区的警讯吞没那个自暴自弃的时代。不过,伯克(或约翰·亚当斯)不会喜欢轮盘赌的比喻,因为他们认为历史就是某一计划(Design)的展开过程。虽然这一过程看似偶然或命中注定,真正的保守派人士则会将它视为上帝展示其所命定的黑白分明的道德律的过程。如果伯克能看到我们20世纪的境况,他绝不可能相信,一个如此接近自杀的消费社会就是上帝给人类预备的目的地。如果保守主义秩序真的能够回归的话,我们就应当了解其所依附的传统,这样我们就能重建社会;如果它无法复归,我们同样应当理解保守主义观念,这样,我们就能从历史的尘埃中打捞那些尚未被不受节制的意志和欲望之火烧掉的焦黑的文明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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