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后记
自序 今天,我们还需要女性主义吗?
第1章 平权之战:什么是女性主义?
第2章 女性主义运动极简史
第3章 性别:“男性”与“女性”的分类
第4章 女性形象:客体取代主体
第5章 女性身体即战场
第6章 性别平等的语言:星号和间隔符
第7章 爱只是爱?亲密关系、爱情与性
第8章 #MeToo运动?针对女性的暴力
第9章 工作:关于薪酬和配额制
第10章 个人的即政治的:是否成为母亲?
第11章 徒有其表的女性主义
第12章 女性主义—与男性有关吗?
第13章 反对的声音:反女性主义
第14章 现在,为女性主义身体力行
当人们听到“女性主义”这个词时,往往会联想到完全不同的事情。他/她们会想到“#MeToo运动”、国际妇女节或者对男女同工不同酬的抗议,想到艾玛·沃特森或是抗议者在女性权益示威游行中头戴的粉色猫咪帽,想到堕胎权、针对管理岗位的女性配额制或者爱丽丝·施瓦泽(Alice Schwarzer)。的确,这些形形色色的联想都与女性主义有关,但女性主义的要点远远不止这些!正因为女性主义的内容多种多样,甚至有人说,不如将它称作“女性多样主义”吧!所有女性主义流派都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实现男女权利平等,更准确地说,是在性别层面上实现权利平等。因此,女性主义是一场希望改变社会的政治运动。但是,这种平等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们要如何实现建设平等社会的目标?对于这些问题,自认为是女性主义者的男性和女性常常有着极为不同的想法,有时他/她们甚至持有相反观点。例如,有些人希望国家和企业能够为女性提供更多支持、提高女性地位;而另一种观点认为,女性配额制只能使中上阶层的女性获益,并提出了更为激进的要求——只有消灭资本主义,才能实现真正的平等。此外,还有些人希望早日实现人工生育,这样女性不必经历长达10个月的怀孕和分娩就能成为母亲。
女性主义并不意味着一份内容固定的纲领或计划,而是代表一种信念,即我们应当通过“性别透镜”来看待社会,如此便能看清不公正之处并争取平等。无论是德国文化还是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文化,往往都会将人类分为两种性别—男性和女性,正是这种区分带来了各种各样的影响:我们作为人类应当如何生活,我们如何处理事务,谁掌握权力而谁两手空空……
父权制
当女性主义相关的讨论涉及权力时,人们常常会使用“父权制”这个概念。“父权制”的概念频频出现在德国的女性主义海报和标语中,例如“没有上帝,没有国家,没有父权制”(Kein Gott,kein Staat,kein Patriarchat)。一些英文标语中也有它的身影,例如“粉碎父权制”(Smash the Patriarchy)或者“在后父权制时代,我将成为后女性主义者”(I'll be a post-feminist in the postpatriarchy,意为:只要父权制存在,我就会一直是女性主义者)。那么,“父权制”究竟意味着什么?从字面上看,“父权制”的含义是“父亲的统治”。其实,这一概念描述的是一种男性比女性拥有更多权力的社会形式,一种将男性气质置于女性气质之上的社会系统。这一概念声称其依据是男性和女性之间所谓“源于自然的”差异及由此产生的不同社会角色(详情参见本书第3章)。
女性主义的抗争目标是粉碎父权制。尽管在经历过妇女解放的现代社会,女性和男性已经在法律意义上实现了平等,但父权制结构仍然无处不在。权力不平等的现象持续存在,男性始终掌握着更多的话语权。比如,虽然德国已经拥有了一位女性总理,但在商界和政界,最重要的位置仍然全部由男性占据。无论是巴斯夫、德国电信、大众汽车还是思爱普,德国规模最大的30家上市公司中没有任何一家的顶层管理者是女性。男性也比女性拥有更多财富。2012年,德国男性的人均财产数额比女性多出27000欧元。世界上最富有的8位男性拥有的财富总量与世界上相对贫穷的一半人口拥有的财富数量相当。
证明父权制系统继续存在的明确标志之一是一张著名的照片。2018年3月,德国联邦内政部长霍斯特·泽霍费尔(Horst Seehofer)展示了一张德国内政部领导成员的照片——泽霍费尔只任命男性加入他的内政部。然而,通常情况下,父权制的体现并不像这张照片那么一目了然。
并非所有投身于女性主义的人都认为“父权制”是个恰当的概念。在一些人看来它太不精确,也有人认为它不再适合当下社会,因为如今的社会其实并没有完全把女性排除在权力地位之外。因此,他/她们更倾向于使用“男性主导的社会”或“男性气质霸权”等概念,这些概念都有着相似的含义:两性之间存在着权力不平等。
P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