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让我们从头说起
第2章 生命生物代价
第3章 你那行骗的细胞
第4章 发现所有的基因
第5章 当好细胞变坏
第6章 自私的怪物
第7章 探索癌症星球
第8章 出奇制胜
第9章 药物不起作用
第10章 克隆体的游戏
第11章 游戏结束
致谢
术语表
延伸阅读
参考文献
一切从太一开始。
大约38亿年前,原生汤里四处漂浮着众多类似物质。尽管如此,我们的生物共同祖先LUCA细胞还是从中存活下来。它产生于古老的深海热液喷口附近,那里的环境闷热、黑暗、令人窒息。生物共同祖先是一个简单的类细菌细胞,通过某种方式积累起独立生命体所有的必备要素:一套分子机器。和基因指令,这让生物共同祖先可以产生能量、供养自身,而且最重要的是——让它可以自我复制。
一个细胞变成两个,两个细胞变成四个,四个细胞变成八个,以此类推,循环往复,数十亿年后,成为如今的我们。你体内的每一个细胞,窗外树木的每一个细胞,枝头啁啾的金翅雀体内或是你家冲水马桶中潜藏菌落的每一个细胞,可以通过连续不断的细胞分裂一路追溯到生物共同祖先。这种细胞复制的过程是地球上生命繁衍的根本动力。它让橡子长成橡树,让酵母面团发酵成松软的面包,让受精卵发育成婴孩,也让癌细胞恶化成致命的肿瘤。
古往今来
当有人得知自己患了癌症,他们往往会先想:“为什么是我?”而我会先想:“为什么是我们?”
若你关注铺天盖地的关于罹癌率攀升的报道,很容易误以为癌症是当代不良作息引起的新兴疾病。但是考虑到癌症几乎遍及多细胞物种,这种观点并不符合实际。
2010年10月,我在慈善机构——英国癌症研究中心(Cancer Research UK)的科学传播团队工作时,曼彻斯特大学发稿报道了研究人员罗莎莉·戴维(Rosalie David)和迈克尔·齐默曼(Michael Zimmerman)发表在《癌症自然综述》(Nature Reviews Cancer)期刊上的一份综述。他们(在结论中写道):因为癌症在埃及木乃伊及其他古人遗体中很罕见,想必它是一种我们咎由自取的纯现代产物。不出所料,这样的新闻就是媒体的香饽饽。一时间它登上各大报刊版面和网页,促使我声援慈善机构的博客,发帖表明这些观点不但误导大众,而且谬之千里。
首先,罕见不意味着不存在。我们无从得知考古记录中出现癌症现象的比例是否可以精确地反映该群体的健康情况。准确统计久故人群罹癌率的数据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相比庞大的全人类数目,出土的古代遗体只占少数。此外,癌症为高龄多发疾病,60岁以上发病率激增。传染病、不良饮食结构、婴儿夭折以及普遍恶劣的生存环境等令祖先早逝的灾难,如今多数人得以幸免。然而随着世界各地平均寿命显著增加,人们也就更有可能活到患癌的年纪。
在古埃及,如果你很富有而且吃得不错,你也许能活到50岁,但是贫穷的平民活过30岁就不错了。在15世纪的英格兰,男人应该平均可以活到50岁,而女人因为有极大概率死于难产,却平均只能活到30岁左右。虽然考古学家能通过齿骨或出土的工艺品状况将出土者年龄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是,要为这些咽气数千年的人做出各年龄段罹癌率曲线还是非常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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