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第一章 条约之后
第二章 三国同盟
第三章 争抢非洲
第四章 保加利亚与各国
第五章 奥德同盟
第六章 威廉二世
第七章 亚美尼亚与克里特
第八章 法绍达
第九章 南非战争
第十章 英法协约
第十一章 英俄协约
第十二章 近东
第十三章 英德竞争
第十四章 阿加迪尔
第十五章 巴尔干战争
第十六章 风暴间隙
第十七章 世界大战:第一阶段
第十八章 世界大战:第二阶段
第十九章 善后
索引
1878年7月自柏林会议返回后,比肯斯菲尔德(Beaconsfield)对鼓掌喝彩的群众宣告:“我给你们带来了体面的和平。”然而《柏林条约》没有给巴尔干地区的纠结难题提供永久性解决方案,且大多数签约国在失望与屈辱之情下给德国首都留下了刺痛,这预示着欧洲的安宁凶多吉少。土耳其失去了欧洲领土的一半;罗马尼亚怨恨比萨拉比亚(Bessarabia)回归俄国;保加利亚懊恼地惦记着无效的《圣斯特凡诺条约》(the Treaty of San Stefano)分配给她的广阔边界;黑山(Montenegro)尽管领土扩大了一倍,却仍梦想着同一份特许状提供她更慷慨的条款;塞尔维亚悲悼着波斯尼亚被从君士坦丁堡有气无力的掌管之下转移到哈布斯堡家族紧攥的拳头中;希腊在对她自身要求的模糊承认与其巴尔干对手们实质上获得的奖赏之间做对比;最后,俄国看到她用斗争和牺牲换来的珍贵果实被比肯斯菲尔德和安德拉希(Andrassy)『在俾斯麦的赞同下(如果算不上真正的鼓励)从她身边夺走了,而奥地利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Herzegovina)作为其可耻中立的奖赏纳入囊中。
第一节
执行《柏林条约》中的条款被证明不是易事②,因为俄国和土耳其尽管在近期冲突中是对手,但在按照自身意愿妨碍解决问题方面同仇敌忾。“俄国政策一贯的两重性又露出来了,”索尔兹伯里(Salisbury)③在彼得堡④向英国大使奥古斯图斯·洛夫特斯勋爵(Lord Augustus Loftus )抱怨,“能想得出的每条诡计、对《条约》的每个细微曲解都被用来妨碍对它的恰当执行。但是从利瓦季亚(Livadia)那里我们除了声明有意遵守《条约》之外什么都得不到。主要问题是:他们是否将在5月3日从罗马尼亚南部全境撤离;如果不撤,我看不到怎么能维系和平;因为既已敦促土耳其人信守《条约》撤离巴统(Batum)、瓦尔纳(Varna)和舒姆拉(Schumla),我们不可能在危难时弃他于不顾。沙皇明白名誉问题的意思。”
1878年下半年,针对保加利亚边境定界没有任何进展,而沙皇在此项任务达成之前拒绝从巴尔干半岛撤回军队。英国特派员哈姆利将军(General Hamley)被指示要确保土耳其获得一个可供防御、设防和驻军的边境,然而俄国要求她的保加利亚“小宠”获得更宜人的边境。1879年1月,戈尔怡科夫(Alexander Mikhailovich Gortchakoff)在一封傲慢的快信中指控大不列颠蓄意阻挠进度,索尔兹伯里勋爵对此反驳说,拖延是由于俄国代表断言这些安排只是暂时性的,而罗马尼亚东部最终将并入保加利亚。平心而论,沙皇比他的一些臣僚要明智得多,他于春天指示他们必须接受并执行《条约》。自此以后,边境谈判进展顺利。作为对这项迟到承诺的回报,俄国被允许以5月3日作为撤军的起始时间而非撤军进程的结束时间,只要撤军进程在三个月内完成。
柏林会议的主要成就是摧毁了在《圣斯特凡诺条约》召集下形成的大保加利亚。③马其顿(Macedonia)回到土耳其苏丹的直接统治下,罗马尼亚东部被承认为土耳其总督监管下的自治区,保加利亚作为一个位于巴尔干山脉和多瑙河之间、有200万人口的农业国家而就此起家。会议上理所当然地认为新政权会成为其缔造者的爪牙;当俄国文官武将们屈尊蜂拥至索菲亚(Sofia)时,这个预期实现了。该国选举统治者之事悬而未决,由一位俄国特派员东杜科夫亲王(Prince Dondukoff)掌舵,他把保加利亚当作俄国的总督辖区对待,并希望为一位俄国亲王(如果不是为他自己)保留该国王位。这位特使起草的宪法是民主制条款与执行性独裁的奇怪混杂,其所对抗的是当政者和议会的协同围攻,而沙皇作为挽救僵局的鬼使神差之力盘旋在幕后。于是,一院制、男性公民选举权、国民偿付、免费义务教育和一家自由新闻社由于部长们不对可被当政者解散的议院负责这一事实而被对冲。这部宪章在1879年4月于古城特尔诺沃(Tirnovo)举行的名流议会上被接受,当时巴滕贝格的亚历山大亲王(Alexander Prince of Battenberg)——黑森的亚历山大亲王(Prince of Hesse,黑森大公的表兄弟)与一位波兰女伯爵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所生下的儿子——奉诏坐上王位。这位亲王尽管只有22岁,却已在土耳其战争中为俄国人——因此也为保加利亚人——而战,并且是一位有着武人举止和赢家风范的帅小伙。他是与之有姻亲关系的叔叔沙皇选的人,而且他身着俄国将军的制服对宪法宣誓。“从我手中接受你的亲王,”沙皇对保加利亚来的一位代表说,“爱他如同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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