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序
引言
抹香鲸埃利奥
抹香鲸世界的边缘
埃利奥的邀请
驯服我吧!
第1章 海洋里的君主
巨兽
深海憋气之王
陆地遗产
用耳朵看
抹香鲸的客观世界
每顿都吃乌贼,如果可能的话吃巨型枪乌贼
游向深渊
海洋里的君主
第2章 屠杀诸神
害怕与神圣
去神圣化
初次没落
工业种族屠杀
初步研究的时代
第3章 重生
降生于亚速尔群岛
降生于地中海
降生于斯里兰卡
被斩首的社会
战后重建
遗忘的时光
第4章 长久以来所隐匿的
抹香鲸舍
像人种学家一样
论海洋动物观察方法
电影资料馆,研究活物的最佳工具
为什么要给它们起名字?
第5章 歪嘴伊雷娜的族群
社会团结、族群、群体、鲸群
歪嘴伊雷娜的族群
一个稳定的母系社会
M指雄性,M是谜
第6章 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吃奶真好!
奶妈热米内
受宠的婴儿与几千个被遗弃的蛋
捕食者
黑色威胁
成年的警惕,孩子的悠然
第7章 探险家埃利奥
游戏,无用的时间?
好奇者尘土
先驱个体
游戏,演化的发动机
第8章 智力?您说智力吗?
埃利奥和钓鱼钩
埃利奥聪明吗?
寻找他者的现实
海豚和鱼钩
抹香鲸和箭
它们发明工具
逆戟鲸:战略协商
两个更好
一个非常大的脑子,非常复杂
发展中的认知
我们和抹香鲸有何共同之处?
第9章 集体的温情
抚摸、再抚摸
族群比个体更重要
物种间的团结
救援的海豚
“社会脑”,生态必需品吗?
第10章 咔嚓声组成的对话
德尔菲娜和瓦妮沙的对话
咔嚓、铛铛、嘎吱、咯哒……海洋的交流
歪嘴伊雷娜族群的方言
企鹅和海豚的鸣叫签名
但是……这些难懂的话意思是什么?
别样的需求,别样的言语
第11章 抹香鲸的学校
基因统一性与方言多样性
文化传承?
通过模仿学习:流行的唱法
通过模仿习得:一种新的狩猎技术
通过教授学习:逆戟鲸的学校
革新、模仿、传递
时间,文化传承的一把好手
文化,演化的发动机
很快会有多个抹香鲸亚种?
第12章 驯服我吧!
埃利奥的请求
逆戟鲸的邀请
海豚和人的关系的普世性
豹海豹的礼物
我们失去了野性的意义
相遇,社会生活的学校
存在和拥有
第13章 不可或缺的地球野生共居者
抹香鲸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污染,延迟的炸弹
还有地方留给野生动物吗?
生态健忘症:遗忘和幻想
那为什么要保护野生生命呢?
野生生命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注释
参考书目
致谢
抹香鲸埃利奥
2015年5月,毛里求斯岛附近海域。
午时。我们的船同无限宁静的大海融为一体。海浪有规律地托起我们,整个印度洋仿佛在深呼吸。勒内·厄泽(Ren Heuzey)身背氧气瓶,坐在船尾的平台上检查他的水下相机的密封性。我就在他身边,双脚穿着橡皮蹼套,两条腿浸在水里,眼睛注视着海面,寻找抹香鲸的迹象:一口吹气、一道涟漪、一处波浪的变形都是它们存在的证据。但是一道道阳光射到海面上引起的反光让我们眼花缭乱,那些穿过镜面的光线则照向海中。我们潜入海中,跟着这束光向深处去。此间的蓝色如此浑厚,吞没了光线。我们的橡皮蹼套之下,数千米的深度令人晕眩,是极致的昏暗,是未知。
抹香鲸世界的边缘
从深海特有的清冷寂静中传来几声清脆且有节奏的格格声:“咔嚓……咔嚓……咔嚓……”是抹香鲸。它们在海渊所铸就的永恒之夜中捕食。它们在自己的地盘里,从没有人能在那里游泳。对于它们在深渊中的生活,我们所知道的仅有这些有节奏的声音,激发着我们对于各种传说的想象:约拿(Jonas)、莫比·迪克(Moby Dick)、亚哈船长(Achab),地球上最强有力的食肉动物同另一种深海巨兽巨型枪乌贼展开的宏伟战斗。
这是些怎样的巨兽?它们在高于大气压强百倍之地出没,而这样的压力会把我们(人类)挤碎。这是些怎样的生物?它们的感官能感知我们所不能。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让我们难以想象,是我们的词汇所无力描述的。
我们身穿潜水服,装备得如同宇航员一般,在莫比·迪克后代领地的边缘游览了几分钟。
我们在十米水深之处一动不动,漂浮在浓稠的液体里,准备花上一个小时,静静等待抹香鲸浮上水面,回到我们世界的边上……因为征服了鱼界的它呼吸起来和鱼类不同。和一切拥有肺的哺乳动物一样,抹香鲸要回到露天的空气中呼吸。这种绝妙的限制继承自它们遥远的陆上先祖,它们在恐龙灭绝后不久回到了海洋。
埃利奥的邀请
我们被千篇一律、深不可测的蔚蓝包围着,眼睛什么都分辨不清。唯有一种感觉把我们同现实联系起来:听觉。听觉代替了其他所有感觉,我们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于此。我们的大脑因为撞击的噪音兴奋、陶醉,变得敏锐起来。
在这遥远的乐章中出现了一阵持续的噼啪声。这很可能是一条留在海面的年轻抹香鲸。我看不到它,因为水不够清澈,但是它知道我的定位。它收到了自己发出的咯哒声碰到我的身体所产生的回音,就好像有一面悬崖对向它发问的山里人作出回应,把山里人喊出的“哈喽,哈喽,喽,噢——”又送了回去。它循着这阵回声的方向朝我游过来,但它看不见我。
“咔嚓——咔嚓——咔嚓”的声音越来越近。
终于,我辨识出它巨大的头,像球一样凸起,暗沉沉的。它在靠近。它的头部很快大了起来,这速度简直太快了。咔嚓声的节奏在加速,我的胸腔处仿佛被一挺冲锋枪重重地扫射到。这是一条年轻的抹香鲸,长8米,要理解抹香鲸,就要沉浸于它们的世界。有5吨重……它离我不到10米。它笔直地继续向前游。我没有时间闪开。撞击是不可避免的。P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