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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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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结束语
致谢

    1981年，哥哥马修（昵称马特。——译者）出生的第二天，我的父亲意外地将自己的食指尖锯断了。那时喜得外孙的外祖母正准备从阿肯色州赶来见她的大外孙。爸妈与刚出生的马特住在一辆清风露营房车里，房车停置于得克萨斯州（简称“得州”）东部树林旁的一块空地上。爸爸想让远道赶来的外祖母住得宽敞舒服些，就打算在房车外面搭个小房间。日夜赶工的父亲一定是累坏了，当疲惫不堪的他用一把2英寸×8英寸（1英寸=2.54厘米）的台锯干活时，锯齿咬住父亲的食指，把指尖搅碎了。
    那间用金属板搭建起来的小房间至今仍安静地伫立在树林旁的空地上。被锯掉手指的父亲大声呼救，从小房间里面跑了出来，鲜血顺着前臂从肘部向下流淌着。母亲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惊慌失措，自那之后，再未见过这样的情形。母亲慌忙跑过空旷的田野，叫来我的叔祖父阿诺德。阿诺德用干净的T恤包住父亲的手，开着车上了一条土路。车沿着这条土路一直开到一条岔路上，再沿着这条岔路驶向农场通往集市的第1097号公路。时值5月，沿途野花依然盛开着。
    医院的医生给父亲进行了包扎。处置完伤口回到家里的父亲并没有因为受伤而放慢工程速度，他赶在外祖母到来之前完成了扩建。手指的伤口也逐渐愈合了。
    两年后，当我出生时，我的哥哥马特显然已经长成一个聪明的小男孩了。我父亲总是弯曲着他那被锯短的食指，用他的中指指着我们，对母亲说：“丽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两个孩子拉扯到能将他们送出去上大学呢？”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至少在1983年还没有。我们能不能上大学这件事对父亲来说很重要，因为他没有读到大学毕业。他和我母亲达成一项协议，我和马特现在还小，如果母亲能在家里待上几年照顾我们，等我们长大点，父亲就会供她读完大学。所以，我很早就有了在大学教室后面抓着彩笔胡乱涂鸦的记忆，我还记得我陪着母亲参加过鸟类学课程的实地考察。妈妈最终成为一名高中生物老师，而父亲对我和马特取得大学学位的期望从未动摇过。
    我对我家住的那辆房车的记忆是，阳光透过高耸的松树，从后窗照射进来，光线中舞动着尘埃，地板微微有点倾斜。
    我出生后不久，父亲就建了一个锯木厂。他平整了土地，把松木锯成板。他在平整好的土地上为我们建了一座房子，母亲用她的学生贷款买来一台洗碗机。我从小就喜欢松木屑的香味，锯木厂附近堆积成山的松木屑，松松软软的，散发出诱人的气味——闻起来不错，但跳进去玩的话身上会很痒。父亲为我们做了家具。他给我做了一张踏脚凳、一副高跷和一个带有橱柜的玩具厨房。我一直用到现在的写字桌也是父亲亲手做的。我和哥哥睡在一个房间里，他为我们做了一张双层床，房间里的彩虹窗帘是母亲缝制的。我们会从上铺跳到父亲从建筑工地给我们带回来的冰箱包装箱里。
    在我11岁那年的夏天，我们全家搬到了得州的阿兰萨斯港，那里生活着3000名吃苦耐劳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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