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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有本心(生活中的博物学)
ISBN:9787523200964
作者:作者:刘华杰|责编:王思惠
定价:¥89.0
出版社:世图出版公司
版次:第1版
印次:第1次印刷
开本:4 平装
页数:332页
商品详情
目录

第一章  小院留芳:燕园四院的植物001
第二章  名正言顺:双词命名法037
第三章  术语图解:正名求知059
第四章  手性之谜:左还是右103
第五章  草叶集:植物的故事147
第六章  梅边吹笛:人与草木171
第七章  植物伦理:从红豆杉说起185
第八章  各科植物鉴赏:数不了万种芬芳203
第九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尽早识别入侵物种277
第十章  新博物学:通向博雅教育293
附录  把自然找回来303

精彩页/试读片段

    人人可以进入博物学世界
    中国人民大学位于海淀区双榆树,清华大学位于海淀区东升镇,北京大学位于海淀区中关村。快速现代化进程中,这些“小地名”还保存着一丝博物记忆。
    走进北京大学的东门,逸夫楼前小广场有一株古老裸子植物“宽孔异木”的硅化木,一种已经石化的树干。它原来生活于1.2亿年前的早白垩世(K1),树龄在千年以上。每次瞥见它无声无息地埋没在一片横七竖八的自行车阵中,心中都涌起一丝疑问,谁是地球的主人?
    一亿年前,我们在哪里?根本没有我们。
    当然,这不是最早的植物。1990年中国学者在黑龙江发现距今1.3亿年的一些花化石和花粉化石,说明当时被子植物已经相当繁盛。1996年在辽宁北票发现了“辽宁古果”,距今1.45亿年,那是当时发现的最早的被子植物化石。1998年孙革教授在美国《科学》杂志发表封面文章《追索最早的花——中国东北侏罗纪被子植物:古果属》,引起国际学术界广泛关注。在植物界,现在占主导地位的是被子植物,之前是裸子植物和蕨类植物,如今三者并存着。志留纪(S)、泥盆纪(D)时期就已经存在蕨类植物,距今已有4亿多年。
    大众传播中经常提植物王国(vegetable kingdom),其中“kingdom” 按理说应译作“界”而不是“王国”。本书谈植物(plants),作者不打算按教科书的方式讲述,也不承诺系统介绍植物学任何一个分科的知识,只希望所提供的内容对读者而言是有趣的,某种程度上甚至是新鲜的。读过此书,读者如果能有一种博物情怀,更多地看一眼周围生长的植物,关心它们,作者就很满足了。
    商品经济草创的年代,人世间竞争激烈,多数人利用尽可能多的时间练手艺、才艺,无暇关注自然,很少留心周围的植物。人们或许经济上宽裕了,甚至小康了,但也因此失去了许多乐趣。如果只有成年人如此,也就罢了,麻烦在于广大青少年被卷入恶性竞争。《消逝的童年》不仅仅是波兹曼(Neil Postman,1931—2003)一部书的名字,也是许多人的切身经历。
    有一次我被邀请到北京西单图书大厦为读者讲“博物学的历史、现状与未来”,提前到达十多分钟,便在楼下粗略数了数那里的植物,约17种(植株较小的不计入),简记了它们的名字。讲的时候,我问大家谁能说出楼下生长的五种以上的植物名,给予奖励,奖品是一只漂亮的皂荚(我带了三只皂荚和五粒苏铁的种子)。非常可惜,当场长幼三十多人无一人能够获奖。讲解中,我展示了随身带着的约30种北京常见植物的彩色图片,谁能说出其名字(俗名即可),就可以拿走那张图片,而且允许大家商量,但最终仍然剩下十多张。
    这并不算奇怪。我见过博士生在野外指着高粱叫玉米的。有一次乘坐公共汽车,由北向南经过海淀区圆明园东路(在清华附中门口),一女孩对男朋友大讲窗外的杜仲(杜仲科)有何药用价值、该如何保护等等,说得有鼻子有眼。而她手指的却是洋白蜡(木樨科),窗外压根没有一棵杜仲。小伙子听得津津有味,且略现自惭形秽之态。
    当然,不认识植物,也是正常的,也一样可以爱护植物。但是,有经验的人一定会郑重地指出,知道名字与不知道名字有本质上的差别。不知道名字时混沌一片,知道名字便豁然开朗。植物的名字是“敲门砖”,知其“芳名”,便会更深入地了解它、爱它。在信息网络时代更是如此,名字是重要的检索词、关键词。
    植物种类极多,中国高等植物有3万多种,坦率地说没有人认识其全部,但确实有人认识许多,我非常羡慕那些认识很多植物的人。北京便有 植物约2000种,读者朋友你认识多少呢?认识植物有各种图书讲解窍门,如今也有了实用软件。但是,关键是要有兴趣。一位美丽的姑娘进入你的视野,最终你甚至想娶她,但一开始你得结识她,知道她的名字。而这一切全是因为你对她感兴趣。对于植物也一样。
    部分读者可能有顾虑:植物和植物学太高深,觉得自己玩儿不了;还有一些人觉得名字一大堆,不认识也罢。这两种态度都不正确。我们是在博物学的层面而非自然科学的层面接触植物。前者博物学恰好没有门槛,后者科学的门槛很高。不夸张地说,人人可以进入博物学世界。还是那句话,需要的只是兴趣,如果它可以算作“门槛”的话。对一些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无法跨越的“门槛”,因为他永远难以超越习惯。
    (摘自《草木有本心:生活中的博物学》第一章《小院留芳:燕园四院的植物》,标题为编者所加)
    手性——本书的核心概念
    读者朋友,你用哪只手写字?“我两只手都会写字”,你可能这样回答。但我问的是,通常你用哪只手写字。
    少数人用左手写字(尤其在中国),多数人用右手写字。正因为如此,个别书法作品专门署上“某某左手”。意思是说,“兄弟不才,左手也能写一手好字!瞧,你右手写的字还那么差。”其实,按我的逻辑,这也许不算什么本事。甭管用左手还是右手,写好字就成。
    我再问一句:“你用哪只手拿筷子吃饭?”你可能调皮地回应:“我 哪只手也不拿筷子,我学洋人用刀叉吃饭。”不绕弯子也不抬杠,对于多数中国人,这样的问题是有意义的。我知道,多数人也用右手拿筷子。那么是不是用右手写字的人就一定同时用右手拿筷子呢?好,这是一个问题,先想一想。
    我再讲两个故事。一个故事是关于头发的,另一个故事是关于使用镰刀的。有一个不算太笨的人,头发通常乱乱的(并非有意模仿爱因斯坦),即使努力压制一下也维持不了多久。在他出生后第36年的某一天,一个理发师告诉他,头发不应当向右梳理,因为这违背了他脑袋后面的 “旋”(在数学上叫“焦点”)的旋转方向。长期以来,他头发之所以总是像刺猬,是因为违背了头发旋转的天性,逆着梳理自然不容易驯服。他恍然大悟,感到十分惭愧,连声谢了小师傅,心里琢磨:作为一名自以为颇关心自然界中左与右问题的人,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发现自己脑袋上的现象。理由之一,眼睛没长在上面或者后头;理由之二,不常照镜子。但这都不是充分的理由。还有一种解释:缺乏反思,“马列主义口朝外”, 总找别人的不是,看不到自己的缺点。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本书作者。
    说第二个故事。小时候我与许多人一样,用右手写字,一直到现在。 但是,我却一直用左手使用镰刀(小时候在山沟中砍柴),现在虽然不用也不允许砍柴了,但一旦拿起镰刀,还是习惯于放在左手中,现在拿剪刀剪东西仍然用左手。我小时候曾因为使用不合手的镰刀不慎伤及自己,右手和右脚都受过镰刀伤。在用镰刀和剪刀问题上,我是“左撇子”。“左撇子”多少有点歧视味道,因为我们很少听到“右撇子”的说法。
    如果你是个细心人,就会注意到,镰刀及剪刀等通常是为“右撇子” 设计的。据说现在也有为“左撇子”申冤的,还成立了什么“左撇子”俱乐部,他们呼吁为“左撇子”设计适用的工具(现在的确能购买到专为左撇子设计的工具,很贵)。我现在是半个“左撇子”,写字和拿筷子仍然用右手。哪个俱乐部都可能拒绝我入会。不过我推测,我可能天性是“左撇子”,而写字和拿筷子用右手是家长后天训练出来的。这一推断是合乎常识的,写字、拿筷子具有某种公共性,而用镰刀、用剪刀的行为相对私密。
    用哪只手做什么事这也算问题?
    好了,读者朋友,请伸出或者“想象着伸出你的双手”!两只手一般说来差别不大,当双手作拜佛状时,左右手可以对上,外表看能重合(涉及数理科学中的反射操作)。
    这就触及了“手性”概念——本书的一个核心概念。 “手性”有左右之分,世界上大量物质具有不同的手性。
    在植物界许多藤本植物的茎是右手性的,少量是左手性的,一部分则 不显现手性。手性概念非常简单,但是不同学科的定义并不相同。
    (摘自《草木有本心:生活中的博物学》第二章《手性之谜:左还是右》题目为编者所加)
    压缩的历史
    中国古代的数理科学不够发达,但农学、植物学以及更广泛的博物类学问还是可以夸耀的。创作期不晚于春秋末叶的《诗经》现存300多篇,记述了90多种动物,130多种植物。葛、李、桃、柏、栗、麦、稻、桐等植物名从那时开始,一直沿用到现在,意思没什么变化。人们常提到《关雎》中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却很少提接下去的“参差荇菜,左右流之”,以及再后面的“左右采之”“左右芼(音 mào,拔取之义)之”。这荇(同“莕”,诸音均为xìnɡ)菜就是睡菜科(原龙胆科)的荇菜(Nymphoides peltata)。《诗经》中还提到许多别的植物,详见《毛诗品物图考》。
    “植物”一词,首次出现在《周礼》,也沿用至今。
    “植物非一,故有万卉之名。”周秦之际的《尔雅》现在19篇,其中7篇涉及生物,如“释草第十三”“释木第十四”。现在人们经常讲草本和木本,就是《尔雅》那时候确立的。这部书更有趣的(也非常科学)是把木本植物分成三类:乔木、檄(xí)木和灌木。前后两者我们都熟悉,唯独这“檄木”现在不用了。但看一下当年的解释就明白了,檄木的叫法颇有道理:小枝上缭为乔;无枝为檄;族生为灌。檄木指棕榈科一类植物,有主干,但上面不分枝,这自然是一种难以替代的分类。
    成书于公元一世纪左右的《神农本草经》,要算得上世界最早的本草学著作了,它收录植物250多种。
    明朝的时候,朱元璋的第五个儿子朱橚(周定王)编出非常有价值的《救荒本草》,他“考核其可佐饥馑者得四百余种,绘图疏之”。全书列 414种植物,均注明可食部位、加工办法。全书突出一个“食”字,不是如今某些人吃腻了美食,专门猎奇,要吃什么稀有的野生动物或者植物。他写那样一部书,有着非常现实的考虑:救人命于灾荒。他的书名副其实,开创了救荒植物学,是经济植物学的先导。科学史家萨顿曾称,《救荒本草》可能是中世纪最卓越的本草学著作。1881年德国一植物学家曾为该书部分植物标定学名。20世纪40年代英国药学家伊博恩(Bernard E. Read,1887—1949)还出版过《〈救荒本草〉中所列救荒植物》一书,列出358种植物的中文名和学名。
    再后来有李时珍(1518—1593)的《本草纲目》,记录植物1000多种。达尔文曾受到《本草纲目》的影响,在其著作中引用过。
    19世纪河南人吴其濬(1789—1847)编《植物名实图考》,在我国开植物图鉴之先河。全书著录植物1700多种。该书对有些植物的描述相当精确,如对龙芽草的描述。
    李善兰(1811—1882)于1857年由“botany”创译出中文名“植物 学”,还创译过萼、瓣、须、心皮、胎座、胚、子房等重要植物学术语。他还创译了分类学上的“科”,如伞形科、石榴科、菊科、唇形科、蔷薇科、豆科等等,这些译名一直沿用。“科学”(science)一词是中国人从日本译名中学来的,而日文中“植物学”一词却是日本人从中国人李善兰翻译“botany”的创译中学去的,原来日本译作“植学”。李善兰译出《植物学》一书,标志着中国传统植物学与西方植物学正式接轨。
    鸦片战争到民国时期,西方近代植物学输入中国,外国植物学家不断到中国掠夺性地采集标本。
    1887年傅兰雅(John Fryer,1839—1928)经办的《格致汇编》在上海出版,这是中国最早的科学杂志,它曾大量译介近代植物学。1905年,中国人黄明藻编撰的植物分类学图书《应用徙薪植物翼》出版。1907—1908 年博物学教授叶基桢出版教科书《植物学》。1914年中国博物学会出版《博物学杂志》。1915年中国科学社出版《科学》。
    1916年博物学副教授钟观光被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骋到北大生物系任教,蔡让钟到全国各地考察植物。钟带领弟子,足迹遍布大江南北,钟遂成为近代国内从事大规模植物标本采集的第一人。他采集的腊叶标本计15万多号,16000多种。他用四年时间为中国人建立起北京大学植物标本室。
    1928年静生生物调查所在北京成立。它由尚志学会、范静生家属集资创设以纪念范静生,得到中华文化基金会的协助,由胡先骕和秉志具体操办的。范曾留学日本,攻博物,回国后发起尚志学会,辛亥革命后曾任北 洋政府教育次长(蔡元培为总长),后曾在三届政府任教育总长。范先生从事教育行政之外,平日闲暇,以研究植物自娱,“尝谓自然物象乐趣无穷,安事他求”。调查所初设于北京石驸马大街,聘秉志为所长兼动物部主任,胡先骕为植物部主任。
    1933年中国植物学会成立,出版《中国植物学杂志》,主编胡先骕。1934年中国的亚高山植物园庐山森林植物园建立,竺可桢、任鸿隽、董时进、梅贻琦(清华大学校长)、辛树帜(国立编译馆馆长)等莅临庆祝大会,蒋介石于美庐别墅设茶点宴请与会代表。该园定名为“静生生物调查所、江西农业院庐山森林园”,简称“庐山森林植物园”。
    (摘自《草木有本心:生活中的博物学》第五章《草叶集:植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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