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图目录
引言 “就像一个美丽的梦”
1.1917年和所期待的革命
2.胜利的希望
3.停战
4.水兵们的暴动
5.革命蔓延
6.柏林的最后较量
7.西线媾和
8.年轻的共和国面临的挑战
9.镇压左翼革命
10.自由主义的胜利
11.被围困的民主
12.对魏玛政权的削弱：《凡尔赛和约》
尾声 顽强的共和国：1919—1923年的德国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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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索引

    1.1917年和所期待的革命
    1917年1月19日，由德国外交部部长亚瑟·齐默尔曼（Arthur Zimmermann）签署的一份引人注目的电报抵达墨西哥城。在那封电报中，齐默尔曼指示德国驻墨西哥大使海因里希·冯·埃克哈特（Heinrich yon Eckardt）探讨与墨西哥当局建立军事联盟的可能性。双方商讨内容的一部分就是如果墨西哥政府对美国发动进攻，柏林将在财政和后勤上支持墨西哥，支持其夺回1848年割让给美国的领土，即得克萨斯州、新墨西哥州和亚利桑那州。除了向墨西哥提出极具挑衅性的战争建议，电报还称可以通过在大西洋“无情地使用我们的潜艇”来提供军事支持。在2月5日的后续信息中，齐默尔曼敦促大使立即与墨西哥总统贝努斯蒂亚诺·卡兰萨（Venustiano Carranza）联系。
    这一看似荒谬的提议——这是外交部一名低级官员汉斯·亚瑟·冯·克姆尼茨（Hans Arthur von Kemnitz）提出的，随后得到了德国最高军政当局的认可——值得做进一步说明。正是由于“齐默尔曼电报”和几天前德国宣布的无限制潜艇战，导致美国加入了第一次世界大战。齐默尔曼是一名职业外交官，1916年11月被任命为德国外交部部长。他从1914年后就一直强烈主张在协约国领土上煽动叛乱。大战爆发以后，德国外交部就制定了秘密计划，通过支持不同政治派别的革命运动来破坏协约国后方的稳定，包括希望脱离伦敦的爱尔兰共和主义者、英法国内的圣战分子以及密谋推翻彼得格勒沙皇统治的俄国革命者。尽管柏林对他们各自的政治野心并不关心，但把他们视为临时的战略伙伴，可以从内部削弱协约国军队。齐默尔曼是这些计划的核心人物，早在1914年就和人权活动家、爱尔兰共和主义者罗杰·凯斯门特（Roger Casement）会面，讨论武装这些共和分子的可能性，以暴力结束英国对爱尔兰的统治。然而。令德国外交部的战略家们感到气馁的是，他们的努力似乎都没有取得预想的成效。有大约3000名穆斯林战俘最初被拘留在德国首都附近搓森（Zossen）的一个特殊的“新月营”（Half Moon Camp）里，然后被派往美索不达米亚和波斯前线进行宣传鼓动，但并没有成功地动员多少人参加圣战。1916年春，德国支持的“复活节起义”未能在爱尔兰引发全国革命，德国外交部又一次遭受挫折。凯斯门特在大战爆发后的两年中留在德国，试图在战俘中建立一支“爱尔兰旅”，但他从爱尔兰凯里郡海岸外的一条德国U型潜艇下船后不久，就以叛国罪被捕。
    尽管遭受了这些挫折，齐默尔曼还是在1916年11月下旬被任命接替戈特利布·冯·贾戈（Gotflieb Von Jagow）担任外交部部长。贾戈下台是因为抗议德国军事领导层升级潜艇战的计划，这是整个战争期间一直有争议的话题。1915年5月，英国邮轮“卢西塔尼亚”号被一艘德国u型潜艇击沉，1200人丧生，德国海军这才不情愿地限制了对u型潜艇的使用，以避免激怒华盛顿参战。这个问题仍然是1915年和1916年德国首相贝特曼·霍尔维格（Bethmann Hollweg）和海军部之间争论的焦点，但贝特曼·霍尔维格暂时占了上风。在他看来，美国是唯一一个有可能促成和谈，打破1916年后西线僵局的西方大国，让美国保持中立在政治和军事上是有利的。
    然而，到1916年年底，和谈的前景越来越黯淡，德国陆海军领导层想动用U型潜艇对英国进行决定性打击，贝特曼·霍尔维格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1917年1月9日，贝特曼·霍尔维格终于屈服于最高陆军司令部的压力，同意恢复无限制潜艇战。外交部部长齐默尔曼之前就支持最高陆军司令部的计划，并为美国对德宣战做了准备。“齐默尔曼电报”就是这些准备工作的一部分。
    然而，对齐默尔曼来说不幸的是，他给墨西哥的电报被英国情报部门截获，并立即告诉了美国驻伦敦大使沃尔特·海因斯·佩奇（Walter Hines Page），大使又将电报转交给了美国总统伍德罗·威尔逊（Woodrow Wilson）。关于德国提议建立军事同盟的情报令华盛顿一片哗然，原因有二：第一个原因是，在威尔逊看来，这封电报证实了德国政府的不诚实，一面假装欢迎美国的调解以寻求妥协与和平。一面又在秘密策划建立反美同盟。德国非但不积极寻求和平，还在向墨西哥这个动荡的热点地区火上浇油。1910—1917年，墨西哥处于革命动乱之中，美国军队曾在1914年和1916年两次进行干涉，以维护美国在该地区的利益。“齐默尔曼电报”引发如此轰动效应的第二个原因是时机不对。1917年2月1日，德国刚刚恢复了无限制潜艇战，英国情报机构就把这封电报送到了华盛顿。这进一步推动了公众舆论支持美国参战。
    德国升级潜艇战的决定由来已久。1916年3月24日，英国客轮“苏塞克斯”号在英吉利海峡被鱼雷击沉，造成约80人死亡，几名美国人受伤，华盛顿作出了强硬的回应。德国人这段时间加强了对英国船只的潜艇攻势，他们怀疑有很多船只装载了战争物资。作为对“苏塞克斯”号被击沉的回应，威尔逊向柏林发出了最后通牒，要么停止对客轮和商船的攻击，要么美德断交——这几乎就要宣战了。贝特曼·霍尔维格首相以停止升级潜艇战作为回应。5月4日，他做出“苏塞克斯誓言”，遵守“巡弋守则”，即潜艇必须浮出水面，艇员必须搜查商船是否装载违禁品，并在击沉船只前保证“敌国”船员的安全，除非对方船只拒绝停船接受检查。之前，因为英国部署了装备隐藏甲板炮的所谓Q舰，把潜艇诱出水面再进行攻击，德国人已不再遵守“巡弋守则”。在整个战争中，Q舰总共击沉了14艘u型潜艇，击伤了60艘。不过，贝特曼·霍尔维格也在5月4日坚持主张，美国应该对英国的非法海上封锁采取行动，在德国人看来，华盛顿方面对这一封锁的态度要比对U型艇问题缓和得多。
    P2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