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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念的跃升(20万年人类思想史)
ISBN:9787521747492
作者:作者:(美)菲利普·费尔南多-阿梅斯托|责编:钱卫|译者:赵竞欧
定价:¥88.0
出版社:中信
版次:第1版
印次:第1次印刷
开本:2 平装
页数:543页
商品详情
目录

前言
第一章  物质产生思想:观念从何而来?
  脑袋大,思想多?
  宇宙视角下的人类
  想象力:人类真正卓越之处
  不佳的记忆力
  良好的预判力
  语言:用舌头思考
  文化的产生
  思想的力量
第二章  收集思想:农业时代之前的思索
  最早的观念:同类相食开启的思想冒险
  略知来世:尼安德特人的葬礼
  找寻道德初现的痕迹
  识别智人的早期思想
  符号的碰撞:重新想象眼中所见
  “摩登”石器时代:认知考古学和比较人类学的探寻
  严寒激发想象:大冰期时代的思想
  怀疑感官:动摇原始自发的唯物主义
  构想精神:无处不在的无形存在
  魔法和巫术:操控自然的努力
  人对置身自然的思考:玛那、上帝和图腾
  想象秩序:大冰期时代的政治思想
  时间和禁忌:宇宙秩序与社会管理
  作为仪式的贸易:最初的政治经济学
第三章  安顿的心灵:“文明化”的思想
  大冰期之后:狩猎与献祭
  思考土地:农业的发明
  农耕的政治:战争和工作伦理
  建造城市:对自然的挑战
  酋邦成为国家,酋长成为国王
  世界的图景:一元论对二元论的挑战
  神谕和国王:权力的新理论
  普天之下:神圣的王和帝国的观念
  文字和法典:早期的知识分子和立法者
  平等、女性和婚姻:新的社会思想
  休闲的果实:对命运、不朽和永恒的思考
  解读神的梦:宇宙起源论与科学
第四章  伟大的圣哲:第一批著名思想家
  圣贤时代概述
  文明之弧:欧亚大陆上的联系
  古老的魔法,抑或新的宗教?
  “无”和“神”:最具挑战性的思想
  与神同在:时间之箭、上帝之爱与万物之灵
  彼拉多的笑问:寻求真理的世俗方式
  实在主义、相对主义与“万物皆数”
  超越感官的世界:理性主义与逻辑
  背弃理念世界:科学、怀疑主义和唯物主义
  善恶之分:道德与政治
  悲观主义与哲人王
  乐观主义与国家的敌人
  奴隶制
第五章  思想信仰:宗教时代的观念
  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面对检验
  重新定义神:基督教神学的演变
  宗教归属: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仪式
  道德问题:宗教伦理思想的发展与分歧
  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思想家的美学思考
  调和与交锋:宗教理论对世俗学说的回应
  宗教体验:神秘主义的领悟
  信仰与政治:教会与国家的权力关系
  宗教与战争:骑士精神、“圣战”和贵族身份的重塑
  精神征服:宗教的扩张与传播
第六章  回到未来:历经瘟疫和寒潮的思想
  回到过去:文艺复兴
  世界很小:第一次全球性的思想运动
  科学革命:现代科学的诞生
  新的政治思想:主权国家和国际秩序
  重新定义人类
第七章  全球的启蒙:联合世界中的思想联合
  启蒙时代概述
  欧洲中心主义思想:“欧洲”概念的复兴
  理性的崇拜:《百科全书》与启蒙思想家
  更好的未来:对进步的信心
  经济思想:从重商主义到自由经济
  政治哲学:国家的起源
  “开明专制”和“东方专制”:中国的影响与西方的自证
  从“高贵的野蛮人”到“普通人”:人生而平等
  普遍权利:人权与女权
  走向民主:欧洲的反对与美国的探索
  感官的证据:经验主义与科学
  “温暖的心”:宗教和浪漫主义的回应
第八章  进步的转变:19世纪的确定性
  19世纪的时代概述
  人口的力量:人口学与马尔萨斯式的焦虑
  社会秩序与个人自由:保守主义、功利主义与自由主义
  阶级的激流:被忽视的女性、儿童,以及社会主义
  “绝对”的意识:国家的胜利和英雄的崇拜
  反对国家:无政府主义和“公民不服从”
  “第三条道路”:基督教政治
  浪漫的渴望:民族主义及其美国变体
  西方以外的世界:中国、日本、印度和伊斯兰世界
  奋斗与生存:社会达尔文主义及其灾难后果
  进步的平衡:寻找一种新信仰
第九章  混乱的报复:给确定性拆线
  确定性的瓦解:相对论及其产生的大环境
  流沙之上:从相对论到相对主义
  潜意识的暴政:颠覆对自我的理解
  动荡的世界与现代主义艺术
  暴力的秩序:未来主义与法西斯主义
第十章  不确定的时代:20世纪的踌躇
  不确定的世界:二战前后
  思想的避难所:从存在主义到后现代主义
  科学危机:科学主义的冲击与幻灭
  对科学自满的回应:环保主义、混沌理论和东方智慧
  增长与繁荣:后意识形态的政治经济思想
  处在转折点上的科学:机器智能、遗传密码与语言结构
  历史的教训:教条主义与多元主义的较量
展望  观念的终结?
注释

精彩页/试读片段

    文字的起源
    大多数人带着浪漫色彩,认为文字除了政治功用之外,还是有史以来最能给人以启示和自由的观念。……然而,文字的真正起源,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样奇特。
    在大多数文明中,最早的已知文字无疑是商人的标签或记号,或者是征税人或征收贡品的人对商品种类、数量和价格的记录。在最近发现了最早已知文字的中国,标记是刻在罐子上的;在之前被誉为文字发源地的美索不达米亚,楔形文字被印在薄泥板上;在印度河流域,文字通常被刻在章上,被用于标记打包成捆的农产品。总之,文字最初的目的微不足道。它被用于记录一些无聊的、不值得记忆的内容。
    伟大的文学作品和重要的史料都弥足珍贵,足以让人铭记于心、口耳相传。诗人的经典、圣人的智慧,都始于口口相传;一般要过上几百年,才会有仰慕者用文字将其记述下来,仿佛写作是种渎神的行为一般。
    婚姻的产生
    从某种角度来看,婚姻不是一个观念,而是一种进化的机制:像我们这样的物种,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信息,必须花大量的时间来培育和指导后代。与大多数其他灵长类动物不同,女性往往要同时养育一个以上的婴儿。因此,我们需要父母双方长期联盟,共同繁衍后代并将积累的知识传给下一代。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地点,养育后代的职能呈现为各种各样的方式;但“核心家庭”,即共同抚养孩子长大成人的伴侣,早在直立人的时代就已经存在。
    关于“文艺复兴”的概念误区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应从我们的历史词典中删除“文艺复兴”一词。……
    几乎所有我——可能还有你们,亲爱的读者——在学校学到的关于文艺复兴的东西都是错误的或有误导性的。
    比如:“它是现代史的开端。”不: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现代性,而它都是从过去发展而来的。“它是前所未有的。”不:学术界已经发现了很多文艺复兴前就存在的作品。“它是世俗的”或“它是异教的”。不完全是:教会仍然是大多数艺术和学术的赞助者。“它是为艺术而艺术。”不:是政客和权贵们操纵的。“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采取了一种新的写实方式。”不完全是这样:透视是一种新的技术,但文艺复兴前的许多艺术在描绘情感和人体时是写实的。“文艺复兴让艺术家得到升华。”是的,但仅在某种意义上:中世纪的艺术家可能会成为圣人;相比之下,文艺复兴时期一些艺术家获得的财富和世俗头衔就逊色多了。“它废除了经院哲学,开创了人文主义。”不: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源于中世纪的学术人文主义。“它追随柏拉图主义和希腊主义。”不:像以前一样,它确实吸收了一些柏拉图主义的成分,但很少有学者精通古希腊语。“它重新发现了失落的古代。”不完全如此:古代从来没有被遗忘过,古典引发的灵感也从未枯竭(尽管在 15 世纪出现了高潮)。“它发现了自然。”算不上:欧洲以前没有纯粹的风景画,但当 13 世纪圣方济各在户外感受到上帝时,就有自然崇拜了。“它是科学的。”不:正如我们将看到的,每当有一个科学家,就会有一个巫师。
    ……研究人员发现,从 5 世纪到 15 世纪,每个世纪都有对古典观念、风格和绘画的某种复兴。例如,甚至在最后一个西罗马帝国皇帝去世之前,罗马的大教堂建筑者就开始“复兴”古典式建筑了。历史学家经常提到的文艺复兴有 7 世纪西班牙的西哥特文艺复兴、8 世纪英格兰的诺森布里亚文艺复兴、9 世纪法国的加洛林文艺复兴、10 世纪和 11 世纪德意志的奥托文艺复兴等等。研究拉丁基督教世界的历史学家也公认“12 世纪文艺复兴”为常用的术语。
    ……
    对于旧事物的重兴,文艺复兴的作用并不突出(因为它其实是很常见的现象),而对于新事物的开创,文艺复兴非常重要。在艺术方面,这意味着要开创新的准则。到 17 世纪,这些准则被称为“古典”,被艺术学院作为圭臬来遵奉。……同样,在学术方面,中世纪晚期西方新出现的学派与其说是文艺复兴,不如说是真正全新的出发点。……
    文艺复兴并没有在意大利或西方的任何其他地方全面爆发。我们有必要强调这一点,因为学术上的欧洲中心主义——断言西方的成就是独特的,其对世界的影响是前所未有的——认为文艺复兴是西方带给世界的礼物。伟大的文化运动往往不是孤雌生殖。异花授粉总是帮助良多,并往往至关重要。我们已经看到,跨欧亚大陆的交流对公元前一千纪的新思想做出了多大贡献。如果没有“蒙古和平”对欧亚大陆的影响,也很难出现中世纪中期西方思想和科技的闪光。……如果发生在欧洲的文艺复兴没有受到来自外部的可观影响,那么这种反常会是极其惊人的。
    工业化发生的原因
    历史学家和经济学家竞相寻找使工业化成为可能的条件。他们通常会提到顺利的金融机构、良好的政治环境、有商业头脑的精英阶层,以及获取煤炭的渠道(用于冶炼和产生蒸汽)。这些都是相关因素,甚至都是决定性因素。然而,还没有哪个获得广泛支持的理论能够解释机械化的巨大悖论:为什么在人口激增的地方和时期会发生机械化?在劳动力充足,因供过于求而极为廉价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付出巨大的成本去费劲研发机器呢?在我看来,人口之所以关键,是因为劳动力和需求之间的关系。超过某个还无法确定的阈值之后,大量的劳动力会抑制机械化:在前工业化世界中,中国和印度这两大最勤劳、最有生产力的经济体就是如此。但没到这个阈值时,我认为,人口的增长会产生更多对商品的需求而非生产商品所需的人力。劳动力供应和商品需求的平衡是工业化的必要条件。英国是第一个满足这种平衡的国家,19 世纪,比利时和欧洲的另一些国家紧随其后,然后是美国和日本。
    产生相对论的观念背景
    柏格森使他的读者坚信这样一种观念,即时间可能不是科学家和哲学家先前设想的绝对的、外部的现实。可能“一切皆为所想”。在一个被柏格森的思想所震撼的世界里,爱因斯坦关于时间可以随着观察者的速度而改变的观点,带给人的震惊程度只是稍多而已。
    ……
    像柏格森一样揭示混沌的年轻法国数学家亨利·庞加莱,是从柏格森到爱因斯坦的中间环节。庞加莱动摇了牛顿宇宙论的基础……庞加莱以牛顿定律作为例子,包括传统的空间和时间概念。质疑牛顿这件事已经够惊人了。把空间和时间也一并提出更令人费解,因为时间和空间一直是公认的在宇宙中固定的成分与配置。对于圣奥古斯丁来说,恒定的时间是造物的框架。牛顿假设可以用同样的计时器和标尺测量整个宇宙的时间和空间。康德在 19 世纪初开创其直觉理论(见第八章“时代概述”)时举出的我们不依赖理性便知为真的关键例子,就是时间和空间的绝对本质。就像一个异教徒把一个信条驳得体无完肤一样,庞加莱提出了许多理由来质疑之前一切被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
    ……庞加莱说过,“科学事实是由科学家创造的”,并且“科学仅由惯例构成……因此科学无法给我们任何真相;它只能作为我们的行动准则”。他亲口说读者误解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在庞加莱的听众耳中回荡的科学,似乎没有比诗歌或神话更可以验证。但科学史上结满了误解带来的果实。重要的是人们如何解读庞加莱,而不是他未能成功传达的思想。柏格森和庞加莱让世界陷入不确定性,也软化了人们对激进反应的抵触。这种新氛围的最大受益者就是爱因斯坦。
    从相对论到相对主义,确定性被瓦解的思想根源
    相对论颠覆整个世界图景的时候,哲学上的不安感侵蚀了人们对各种思想传统框架的信心:关于语言、现实以及它们之间关系的概念,都受到了冲击。然而,向相对主义的转变始于一种为确定性服务的自我颠覆主义:实用主义。
    在日常用语中,“实用主义”只是指一种务实的生活方式。在19 世纪末期的美国,威廉·詹姆斯提升了实践效率的地位,使其不仅成为效用的标准,而且成为道德和真理的标准。……
    詹姆斯从不想成为激进分子。他一直在寻找相信上帝的理由,认为“如果从最广泛的意义上说,上帝的假设能令人满意地发挥作用,那么上帝为真”。但对一个人或一个群体有效的东西对其他人可能毫无用处。通过将真理简化为符合特定目的的行为,詹姆斯放弃了之前所有知识的公认基础:认为真理与现实相符的假设。他在一开始为基督教辩护,最后他通过把真理相对化来颠覆基督教。
    语言学也采取了类似的方法,从坚实的基础转向知识流沙。……1907 年 1 月,也就是詹姆斯发表《实用主义》的那一年,费迪南·德·索绪尔在始于日内瓦的演讲中把语言学推往了新的方向。……特定词语没有任何意义,除非相互结合。赋予语言意义的是它们之间关系的结构,它超越一切特定的文本,延伸到语言的其他部分。因此,语言表达的意义超出了作者的控制范围。它永远不完整,因为语言总是在变化,词语之间的关系总是在重新形成。意义是由文化建构的,而不是根植于现实。读者拥有自主性,当他们在书页和记忆之间处理文本时,会重塑和扭曲文本。……大多数读者读到的他的作品都经过了一系列编辑重组——相当于进行了一场学术上的传话游戏。……读者通常读到的信息是,语言并不会传达任何关于现实的可靠的东西,也不会传达除了自身之外的任何东西。
    把这种对索绪尔的解读和对庞加莱、柏格森、威廉·詹姆斯、爱因斯坦和量子力学的大众解读放在一起:空间和时间都不是固定的;科学的主张不可完全依赖;宇宙的基本物质的行为方式,是不可预测和无法解释的;真理是相对的;语言与现实脱节。确定性瓦解了,相对主义和相对论则交织在一起。
    极权思想的兴起和延续
    战后贫困导致极端主义。20 世纪二三十年代欧洲和美洲的金融灾难似乎表明,西方正陷入困境。它造成的衰落比导致战争与破坏和平的腐败政治更为严重。西方文明找碴挑错的时代开始了。反犹主义者把世界的艰难时期归咎于犹太人,谜一般的理由是“全世界的犹太人”控制着世界经济,剥削着非犹太人,使他们难以获取自己的财富。优生学的倡导者声称,不科学的繁殖是造成世界苦难的原因:这样会鼓励“劣等”阶级和种族以及“弱小”或“有精神缺陷”的个体生育像父母一样软弱无用的孩子,从而削弱了整个社会。反教权主义者指责教会颠覆科学,削弱大众,鼓励弱者。共产主义者指责资本家,资本家指责共产主义者。人们指责的一些事情太过离谱,以至于在理性上令人难以置信,但煽动者的喧闹声足以淹没理智。千百万贫困者和悲惨的人相信他们的主张。扩音器政治(politics of the megaphone)——尖锐的言辞、过分的简单化、预言性的幻想和草率的谩骂——吸引了渴望解决问题的选民,不管解决手段是多么简化、过激或所谓的“终极”。复仇成为最简单的正义形式,人们也欣然接受用替罪羊来取代自我牺牲。
    ……
    法西斯主义是偏爱强权、秩序、国家和战争的政治偏见,其价值体系将群体置于个人之前,权威置于自由之前,凝聚力置于多样性之前,复仇置于和解之前,报复置于同情之前,强者霸权置于保卫弱者之前。法西斯主义认为废除不服从官方意见者、持不同政见者、不合群者和颠覆者的权利是正当的。尽管它完全是思想的产物,但它只是由一堆观念堆砌起来的,就像垃圾场压缩机里的废铁那样被压合在一起:这是一种意识形态的虚构,由许多不牢靠地互相扣住的共同传统、独裁传统和极权传统拼凑而成。
    ……
    纳粹主义拥有所有这些特征,同时还有法西斯主义所不具备的特征。法西斯分子通常是反宗教的,而纳粹却积极地模仿宗教。纳粹主义用历史取代天意。对纳粹来说,历史是一种非人的强大推动力,其“进程”无人能阻挡。人的生命不过是玩物,就像蛇之于獴,老鼠之于猫。历史就像饥饿的女神一样,要求人类自我献祭,靠吞噬渎神的种族来让自己更强。……精心安排的仪式,圣殿和圣所,偶像和圣徒,游行和狂欢,赞美诗和圣歌,完整形成了准宗教的崇拜和礼拜仪式……与所有非理性教条一样,纳粹主义要求其追随者不假思索地遵从指示,服从永远不会犯错的元首。……
    以牺牲人性和怜悯为代价的秩序意识形态总结了现代性的矛盾:技术进步,道德却倒退,至少看上去停滞不前。有时,在像我这样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相聚的晚宴或学术会议上,我会惊讶地听到有人对道德进步充满信心:例如,发达国家报道的暴力事件有所减少,往往被误认为是教育者的努力产生回报的证据。然而,事实上,这只是表明,暴力已经转化为不会在统计中留下证据的形式——例如,国家的胁迫,以及老年人或未出生的人的“终结”。也可能是,我们对越来越多传统上禁止的行为——特别是在品味和穿着方面——给予了适当的宽容,这让正人君子感到欣慰;但是不宽容及其所滋生的愤怒之和,或许并没有减少。吵闹的小个子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失败了,但拥有一个终极解决方案的吸引力并没有完全消失。随着社会的混乱和复杂性变得越来越棘手,变化的步伐越来越具有威胁性,选民们又回过头来选择了威权主义:更稳定的治安,更严格的刑罚,对恐怖分子的酷刑,隔离墙、驱逐和排斥,以及国际上的自我隔离,不参与国际组织。在某些方面,威权主义已经成为一种能够超越传统竞争对手的意识形态。我写作本书之时,人们因混乱感到困惑,因无知变得幼稚,从复杂的世事中逃向狂热和教条。极权主义也许还没有耗尽它的吸引力。
    当代思想状况
    心智活动可以反映外在发生的事。19 世纪末以来,外部世界的加速变化对思维产生了剧烈的影响:某些人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希望,另一些人产生了令人不安的恐惧,到处都充满困惑和迷茫。在衡量变化时,我们过去常常以万年、千年、世纪或世代为单位。到了现在,连一个星期都很漫长,此外并非只在政治上如此(据说此话出自哈罗德·威尔逊),而是在每一种文化中都是如此。以失控的速度发生的变化,使过去似乎更难以追踪,未来更不可预测,现在则难以理解。不确定性令人心绪不宁。选民们在绝望中寄希望于在推特上大放厥词的煽动者,狡猾的政客们解决社会问题的方法就是抛出圆滑而简化的安慰剂。
    ……
    寿命在 20 世纪被空前地延长……与大多数延长的体验不同,寿命的延长似乎不会放慢速度。随着时间的流逝,事件变得越来越看不清,就像树篱在高速列车窗外变得一片模糊。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科幻小说中最受欢迎的航海家们挣扎着适应的陌生世界与他们自己的时代相去甚远,因此其风俗习惯也与他们熟悉的相去甚远。到我头发花白时,BBC 播出的一个英雄片,其背景不过是 40 年前而已。对于 21 世纪初的年轻观众来说,20 世纪 70 年代被描绘成一个几乎难以忍受的原始时代,竟然没有家用电脑、家用游戏机和手机等显然不可或缺的设备。这个节目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个穿越时空的旅行者。……我们几乎每天醒来都会发现,人们的举止、时尚、态度、环境、价值观,甚至道德观都发生了面目全非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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