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形式随便,又无确定格式,诸如见闻杂录、考订辨证之类,皆可归人。笔记的特点,以内容论,主要在于“杂”:不拘类别,有闻即录;以形式论,主要在于“散”:长长短短,记叙随宜。
徐刚编著的《浮生漫记半日闲--笔记故事》中精选了笔记故事三十二则,如《聂隐娘》《许允丑妻》《山西富商》《人面桃花》《鸦片的真相》等,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王昭君不赂画工
卓文君当垆卖酒
东床快婿
许允丑妻
刘伶病酒
聂隐娘
人面桃花
唾面自干
王积薪闻棋
李生借亲戚
活板
东坡卜居
苏轼抄书
两僧渡江
行持报实数
健啖
观潮
宋濂获罪
柳敬亭说书
西湖香市
壮夫缚虎
贫儿学谄
泄气生员
老僧辨奸
夏雪
义牛传
山西富商
雅狐高论
李梦登传
宰白鸭
瘟疫
鸦片的真相
所谓笔记,即随笔记录之言,顾名思义就是信手记录撰写的东西,属野史类史学体裁,因此也有随笔、笔谈、杂识、日记、札记等异名。笔记没有总的撰写纲要或计划,不分篇章,每条笔记前面加个小标题,有的甚至连标题都没有,写得多了,编成一卷或几卷,加个书名,就成了一部笔记。也有的看上去分了类,其实只是写完后才重新编排而成,久而久之,“笔记”成为中国古代一种极为重要的书写文体。
笔记形式随便,又无确定格式,诸如见闻杂录、考订辨证之类,皆可归人。笔记的特点,以内容论,主要在于“杂”:不拘类别,有闻即录;以形式论,主要在于“散”:长长短短,记叙随宜。早期的笔记常被归纳为小说一类,班固作《汉书》,在《艺文志》中列小说15家,一共1380篇,凡“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均称小说。明人胡应麟又将其分为“志怪” “传奇” “杂录” “丛谈” “辨订” “箴规”等六类。现在看来,他们二人所称的“小说”,很大部分均属笔记范畴。笔记作为一种专门体裁的书籍,起始于魏晋,多数讲鬼神精怪,也有少数讲名人逸事、社会逸闻的。正式把笔记用于书名的始于北宋的宋祁,著有《笔记》3卷。到了明清两代,笔记更加风靡兴盛。
笔记依其所载内容,大体可分作鬼神仙怪、历史琐闻和考据辨证等类别。鬼神仙怪类笔记在魏晋时期就十分盛行,这是当时笔记的主流内容,比如干宝的《搜神记》其实也可归为笔记一类。历史掌故类笔记主要记录掌故遗事、民情风俗、人物逸闻和山川景物等,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南朝刘义庆的《世说新语》以及宋代沈括的《梦溪笔谈》。另外还有所谓的“笔记小说”,内容主要是情节简单、篇幅短小的故事,其中有的故事略具短篇小说的规模,最为著名的当属清代纪昀编撰的《阅微草堂笔记》。当然,所有的分类都非严格拘于限制,比如像《世说新语》中所写的人,都是历史上有名的真人,而所记的事,则大多出于传说。因此这部书既可以算作小说,也不妨称为历史,实际兼跨小说、历史两类。
笔记所载的内容,虽然大多都是些琐碎的片断,但因有见闻有记录,有故事有人物,有时候比那些官修的史籍更加生动真切,其中涉及的不少资料还是正史所没有的。当然,笔记也记录了一些传闻不确的神神鬼鬼的东西,出于趣味,古人也津津乐道于荒诞无稽的奇事轶闻。对于后一部分内容,只能当作消遣读物对待了。
在中国古代,王昭君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辑录在《西京杂记》里的这则“不赂画工”的故事便流传至今。众所周知,《西京杂记》是中国古代一部非常重要的历史笔记小说集,它的作者是汉代的刘歆,后又经东晋葛洪辑抄。其中的“西京”指的是西汉的首都长安。由于该书主要写的是西汉杂史,故而得名。全书既辑录历史,也包含西汉的许多逸闻轶事。其中有人们喜闻乐道、传为佳话的“昭君出塞”,即宫女王嫱不肯贿赂画工致远嫁匈奴的故事;另外还有同样脍炙人口的“卓文君私奔司马相如”,许多妙趣横生的故事皆首出此书。《西京杂记》原为两卷,首载于《隋书·经籍志》史部旧事类,至宋人陈振孙《直斋书录题解》始著录有六卷本。现今通行的《西京杂志》亦为6卷,共1 00余则,2万余言,这是不是陈振孙所著录的6卷本已不得而知。总之,这是一部记载西汉轶事传闻的笔记体小说,举凡帝后公卿的奢侈好尚、宫殿苑林、珍玩异物,以及舆服典章、文人轶事、民风民俗等都多有记述。其中不少传说故事被后人引为典实,对诗词、戏曲、小说的创作都产生过一定的影响。
人们形容一位女子非常美貌,常常会用到“沉鱼落雁” “闭月羞花”这样的成语。这两个成语出自《庄子·齐物论》,原本用以形容古代四大美人——西施、王昭君、貂蝉和杨贵妃的貌美无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代指四个著名的历史典故,分别是西施浣纱、昭君出塞、貂蝉拜月、贵妃观花,而王昭君正是这则故事中的主人公王嫱。
王昭君生活在西汉时期,出生于南郡秭归(今湖北兴山)的一户平民人家,16岁时以良家子的身份被选人汉宫,成了掖庭中的一名宫女。后宫中的女子很多,汉元帝不可能全部亲自召见,便由宫廷画工们给这些女子绘制画像,汉元帝看画像来决定召唤宠幸谁。宫女们为了让画工把自己画得更漂亮,早日得到皇帝宠幸,纷纷贿赂画工,多的给十万钱,少的也有五万钱。唯独生性耿直的王昭君不愿做这种事,结果画工故意将这位原本美貌出众的女子画得很难看,自然汉元帝也就从来没有召见过她了。
这样一名小小的宫女,见不到皇帝,将来的一生可以预见,要么孤单寂寞地在深宫中度过一生,要么待到年纪大了被淘汰出宫。然而人的命运总是如此不可预测,这位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很快就要迎来她人生的一个大逆转。这个奇迹的发生,源于一次和亲。
在王昭君入宫的第六年,北方的匈奴人来到汉朝请求和亲,请求汉元帝赐予一位美人做匈奴人的首领呼韩邪单于的妻子。在汉朝几百年的历史上,汉朝一直与匈奴时和时战。北方的匈奴十分强大,汉朝开国皇帝刘邦就曾被匈奴大军围困在平城白登山,史称“白登之围”。当时汉朝国力不足,为了避免匈奴人不停地骚扰边郡,白登之围以后,汉朝除了给匈奴送去大量财物,还对匈奴采取和亲政策,将公主嫁往匈奴。实际上,和亲公主多是皇族女子或宫女,被选中和亲后册封公主封号。
汉元帝答应了匈奴的和亲请求。他翻开画工们绘制的美人画,挑的当然是那些长相一般的宫女,最终选中了王昭君作为和亲人选。王昭君远嫁匈奴的日子临近了,按照朝礼,汉元帝召见了她。一见面,汉元帝惊讶地发现天下竞有这样绝色的美人,不但容貌堪称后宫第一,而且言谈自如,对答得体,举止优雅,端庄娴静。这一见,汉元帝心中直喊后悔,后宫中藏着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虽然心里舍不得,但是记有王嫱名字的名册已经被送往匈奴,汉元帝又非常看重与匈奴的约定,既然不愿别人说他失信,也就不好再更改人选了。
王昭君远嫁匈奴以后,汉元帝后悔错失了这样一位美人,内心憋屈,于是下令彻查这件事。画工们的丑行很快曝光,这些人都聚敛了上万家财。汉元帝发觉自己被画欺骗,震怒不已。不久,这些画工被拉到闹市中执行了死刑,上万家财也被查抄。画工毛延寿,杜陵(今陕西西安)人,他画人像,老的、少的、美的、丑的,都画得非常逼真;安陵人陈敞,新丰人刘白、龚宽,这三人擅长画牛、马、飞鸟,但在画人像方面不及毛延寿;画工杜阳望、樊育善于着色。这些画工都在同一天被处死,自此,京城的画工就很少了。
据正史记载,王昭君和亲匈奴以后,做了呼韩邪单于的阏氏。呼韩邪单于去世以后,她遵从当地风俗,再嫁给呼韩邪单于的长子。昭君出塞是一段千古佳话,她的远嫁为匈奴与汉朝带来了和平,此后数十年再也没有发生战争。史学家翦伯赞就曾写诗赞道。P2-5